狐眠败砌,兔走荒台,尽是当年歌舞之地;露冷黄花,烟迷衰草,悉属旧时争战之场,盛衰何常?强弱安在?念此令人心灰!
狐狸作窝的破屋残壁,野兔奔跑的废亭荒台,都是当年美人歌舞的胜地;遍地菊花在寒风中瑟索,一片枯草在烟雾中摇曳,都是以前英雄争霸的战场。兴衰成败是如此无常,而富贵强弱还在哪儿呢?每当想到这些名利地位是非得失,就会使人产生无限感伤而心灰意懒。
胜迹凭吊,世事沧桑。“朱雀桥边野草花,乌衣巷口夕阳斜。旧时王谢堂前燕,飞入寻常百姓家。”人生无常,盛衰何足依恃?在名利之中争来争去,意义到底多大?三十年河东又转河西,今日你唱罢,明日我登场,终不过“年年柳色,灞陵伤别”。回忆起历史的循环变迁,着实让人心灰意懒,无限感伤。
生死存亡间瞬息生万变
军事上的兵家之争,政治上的权力争斗,都是极其残酷的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,而往往于瞬息之间,胜负已判,其后胜者便可稳操生杀大权,败者则成他人砧上鱼肉,下场注定是惨不堪言的。
要想夺取胜利,必须在决战前作好充分的准备,对敌我双方的情况了如指掌,即所谓“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”。对于占有利地位的一方来说,自然信心十足,大胆应战。但若双方实力不相上下,或者己方处于劣势,而又不得不决一雌雄,这时如果明刀明枪与对方展开厮杀,极可能惨遭失败,严重的甚至导致全军覆没,一蹶不振,即使侥幸获胜,也必元气大伤。
因此必须在临战之前正确决策做好判断,这样,才能改变劣势,取得胜利。
在曹爽同司马懿的权力斗争中,曹爽占尽优势。他是曹氏王朝宗室,麾下有何晏、邓题等足智多谋之士,他剥夺了司马懿的兵权。政治上也大力排挤司马氏,独掌朝纲。司马懿若公然与其对立,根本不堪其一击。
刘秀当时若一开始就表露对谢躬的敌对情绪,要想除去谢躬自不免要费一番手脚,何况双方冲突起来附近的义军便可乘机出击、坐收渔人之利。
鳌拜势力强大,党羽众多,年轻的康熙计划稍有不周,便会反被鳌拜先下手除掉。
高欢、石勒原先的实力也远不是尔朱兆、王浚的对手。但他们最后都大获全胜,他们凭的是正确的判断和聪明的决策,制造假象,迷惑对手。
司马懿装成病入膏肓的模样,消除曹爽对他的顾忌心理,避免了受其进一步迫害,取得了作好反击准备的时间。
汉光武对谢躬表面友善,背后下刀,谢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并肩作战的“朋友”会突然翻脸无情。
石勒对王浚极尽巴结逢迎之能事,王浚被他的甜言蜜语哄得飘飘然,还梦想石勒把他扶上“天子”的宝座,不料却成了他的刀下之鬼。
曹爽、王浚、尔朱兆等,受敌人的迷惑愚弄,错误地低估了对手,骄傲自满,大意轻敌,对敌人的警惕性不足,在斗争中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,终究注定了最终的失败。
更始元年(公元23年),王郎在刘林和大豪李育等拥戴下,伪称“赤眉当立刘子舆”。入邯郸城,立为天子,成了公然树起的一个与更始政权抗衡的政治实体。
更始帝刘玄派遣尚书谢躬率六将军征讨王郎,一直没打下。后来光武的军队来了,刘秀与谢躬合军而战,围攻巨鹿,打了一个多月也没打下,最后改变策略,径直进攻邯郸,攻克邯郸斩了王郎。但谢躬的裨将烧杀掳掠不服从命令,加上光武原就同谢躬不和,所以想除掉谢躬,虽然两人都驻军邯郸,但不住一处,只是有什么事便互通消息。谢躬勤于公务,光武常常当着谢躬的面称赞“谢尚书真是好官啊”,所以,谢躬对光武却毫无戒心。
不久谢躬率领他的几万军队驻扎到邺城。这时,光武向南追击青犊军队,对谢躬说:“我追到射犬时,一定能击破贼军,在射犬南面的尤来军势必成惊弓之鸟逃跑,如果您发兵歼击这起散兵游勇,一定能手到擒来。”谢躬一点也没识破刘秀的阴谋,说:“很好。”等青犊被击破,尤来军果然从山阳(今河南焦作市东)向北逃窜到隆虑山(今河南林县)。谢躬把大将军刘庆和魏都太守陈康留下来守邺城,自己率领大军去追击,但打了大败仗,死了几千人,而后方却被刘秀派兵攻占,妻子儿女都被俘。谢躬率领败兵回邺,被刘秀所派的吴汉伏兵击溃杀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