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虚则性现,不息心而求见性,如拨波觅月;意净则心清,不了意而求明心,如索镜增尘。
只有在内心了无一丝杂念时,人的善良本性才会出现,假如不使心神宁静而想要求发现本性,那就像拨开水波来找水中之月一般,越拨越是找不到;只有在意念清纯时脑海才会清明,假如不铲除烦恼而想心情开朗,那就等于想在落满灰尘的镜子前面照出自己的样子,根本是照不清的。
意动则神动,神动则气动,气动则外在的景象都化作意念。因为,一个人与外在物质相互间的信息转化,正是凭借精气作为中介媒体的。而一个人心头纷杂的意念,全是由物质构成的。于是,意念动时,也就是物质堆积在心上。显然,一个人在意念纷杂时,是不能见到自己的本性。
要见悟自己的本性,就得使心虚空,让那些意念在心头没有存留的场所。如此,意念就无法在心头停留。意念不留在心头,心就不会随意念(即物)而动,这样,心便静下来了。心静下来,就回复了其本性。
所以,意念动时而去见悟自己的本性,则自己的悟见也被物质充塞其间,这必然会增加心头的杂念。
唯有静心息念,才能悟见本性。养心,在于先断绝了物欲,方见自我本性,悟见自我本性,则达到神用专一,精神内守的境界。
身残而精神完美
春秋时期,鲁国有一位受过刖刑被砍去了一只脚的人,名叫王骆。他有许多学生。孔子的学生常季对此十分不解,便求教于老师:“王骆这样身体残缺的人还会精神完美吗?”孔子说:“生和死是人生中最大的事情,但是无论生和死,王骆都能置之度外,不为所动。即使天翻地覆,也丝毫不能改变他。自己坚守的信念,不以外界的影响而变,任凭事物千变万化,始终信守自己的宗旨。”常季听了之后,仍有不解之处,便问道:“如何解释呢?”
孔子说:“对于一件事物,如果要挑剔它的不同之处,就像身体肝和胆之间的距离,也有着天壤之别。如果要看它的相同之处,天下万物也可以看出同一道理来。倘若这样的话,就不知道眼睛该怎样去观察,耳朵该怎样去倾听,而精神和思想也随之飘忽不定。”常季又问:“王骆用自己的经历和智慧来修炼信念,又以自己的真理去解释世界万物。那么他的学生也会如此吗?”孔子说:“人能在静止的水中照见身影,在流水中却不能影射人影,唯有静止的事物才能反映出物的静止状态。世界上的人都由天造,只有虞舜的言行举止最正,幸而有他的楷模,正气才能传播。假如保持原始的勇猛和无畏,那么勇士一人也能称雄千军万马之中。追求功名荣誉的人尚能如此,更何况具有主宰大地、包容万物的思想,把身躯耳目视为外物,掌握了人间的智慧,追求崇高的心灵境界的先知者。他在选择时机登临圣界,世人都追随之,那些智慧和真理的感受力是不必忧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