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金难结一时之欢,一饭竟致终身之感,盖爱重反为仇,薄极反成喜也。
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如不投机,即使你拿出价值千金的重赏或恩惠,也难以打动对方的心而跟你合作;一个人假如有良心而又非常知恩重道,即使是你在他穷困时给他吃一顿饭的小小恩惠,他也必然一生不忘此事永远心存感激回报之念。另外,人间还有一种极微妙的心理现象:就是当一个人爱一个人爱到极点时,如果一不小心感情处置不当就会翻脸成仇;还有就是平日你非常不重视的一些人,只要你某日突然对他们施一点小惠,他们就会受宠若惊而对你表示好感。
人的感情不是用钱所能买到的,危难之时给予帮助,可起韩信“一饭之恩终身不忘”的效果。韩信穷困时,没人能瞧得起他。可是有一漂母看他饿,就给他饭吃。韩信当然说些感激话,老太太很生气地回答说:“区区饭食,我原就没有存望回报之心,但愿你能够好自为之,不要徒论空言,长此因循,糟蹋了你有为的一生才好。”韩信一生都没能忘这一饭之恩,这大概就是薄极成喜的原因吧!
法纪若严明将士皆忠勇
曹操御人术虽有多种,而赏罚分明得当,则为重要方法之一。
曹操历来坚持有功就赏,有罪就罚,一视同仁,不分贵贱。汉末十八路谱侯共讨董卓时,董卓勇将华雄连斩联军数员大将,诸侯中无人可敌。此时,尚为平原县令刘备手下一名马弓手的关羽挺身请战。袁术当即怒斥,命人赶出。而曹操却说:“此人既出大言,必有勇略,试教出马,如其不胜,责之未迟。”结果,关羽片刻间便提华雄头进帐报功。接着,张飞鼓动诸侯乘势进兵杀入关中以活捉董卓。袁术仍怒喝:“量一县令手下小卒,安敢在此耀武扬威!都与赶出帐去!”此时,曹操再次反驳说:“得功者赏,何计贵贱!”
曹操运用赏罚手段时,往往赏多于罚。部下只要有功,必给相应奖赏,而且针对不同的人、不同情况给予不同的奖励。曹操在庆贺铜雀台建成时,进行比武活动,为了增强喜庆气氛,竟设法搞了曹操一次人人获胜、人人有份的物质奖励。在与李催交战中,许褚连斩二将,曹操即手抚许褚之背,把他比作项羽手下的猛将,激情称赞说:“子其吾之樊哙也!”当荀充弃袁投曹后,曹操见其才华出众,当即把他比作刘邦手下的谋士张良,高度赞誉说:“此吾之子房也!”一次,在与关羽交战中,徐晃孤军深入重围,不仅获胜,且军容整齐而归,秩序井然,曹操当即把他比作汉朝名将,大加赞赏地说:“徐将军真有周亚夫之风矣!”曹操引用历史上杰出人物作比,对部下及时给予高度评价,这种精神鼓励,实际上超过任何物质奖励的作用。
曹操特别重视奖惩手段的诱导教育作用。这不仅表现于自己部下,也表现在他对于敌对营垒将士的处置方法上。曹操特别敬佩关羽“事主不忘本”的忠义精神,当关羽得知刘备下落,立即封金留书而去,曹操则对部下说:“不忘故主,来去明白,真丈夫也!汝等皆当效之。”袁绍谋士沮授被俘后,明确表示不肯投降,曹操越发以礼相待,后沮授盗马私逃,操怒而斩之,沮授临刑而神色不变,操则后悔地说:“吾误杀忠义之士也!”命以礼厚葬。并亲笔题墓:“忠烈沮君之墓。”与此相反,对卖主求荣者,曹操则一向深恶痛绝。曹操部下侍郎黄奎与马腾勾结欲刺杀曹操,与黄奎之妾私通的苗泽向曹操告密,使操擒获了黄奎和马腾,曹操不仅不赏赐苗泽,却认为苗泽为得到一个妇人,竟害了姐夫一家,说:“留此不义之人何用!”终将苗泽与黄奎之妾一并斩首。
有威还需恩恩威要并举
诸葛亮,三国时期蜀国丞相,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政治家、军事家、谋略家。
诸葛亮治军严明,重视训练,讲求战术,善于使用将领和发挥士卒的作用,强调敌情侦察,常以攻心制敌。
一个将领率兵百万,怎样使士卒服从命令,听从指挥?诸葛亮认为要依靠法制。“法者画一,则士无不服矣”。但执法必须公正,要“法令明,赏罚信”。若赏罚不明,法令不信,则鸣金不止,闻鼓不进,虽有百万之师,也是一群乌合之众。
所以,诸葛亮早在刘备夺取益州不久,就制定了蜀国法典《蜀科》,提出“赏以兴功,罚以禁奸”。以改变刘璋、刘焉父子统治益州时豪强大族专权自恣的那种局面,激励文武臣下效忠蜀汉政权。李严(后改名李平)是蜀国的元老重臣,刘备托孤时曾嘱咐诸葛亮与李严共同辅佐刘禅。刘禅即位,封李严为都乡侯,后又升为骠骑将军,地位仅次于诸葛亮。
蜀后主建兴九年,诸葛亮第四次北征时,正值夏秋之交,阴雨连绵,道路泥泞。当时负责督运军粮的李严,不但不设法克服困难把军粮运上去,反而假传圣旨,要诸葛亮退兵。待诸葛亮退兵后,李严又在刘禅面前反咬一口说:“军粮充足,为什么还要退兵?”诸葛亮很气恼,把事实真相弄清后,立即依法将李严削职为民,流放梓潼。
公元228年春,诸葛亮一出祁山时,因马谡刚愎自用,失守街亭,使蜀军由主动变为被动,诸葛亮被迫兵还汉中,马谡虽是诸葛亮器重的将领,但为了严明法纪,诸葛亮还是将他处斩。王平在街亭之战中,曾力谏马谡,并带领部队“鸣鼓自持”,使魏军疑为伏兵,不敢相逼;战后,又主动收拾散失的兵将,从容而归。根据王平的战时表现,诸葛亮将他从裨将升为讨寇将军,封亭侯。诸葛亮认为,街亭失守也与自己用人不当有关,便上书刘禅,自请贬官三级,并把自己的过失布告国内。